為了整理一些巴黎的照片給朋友巴黎之行參考,重新挖出了那年去歐洲的相本。
十天的荷比法旅行團,我和同事是在2002年12月25日出發,回到台灣已經是2003年1月。由於當時數位相機尚不普遍,這些相片都是由一台傻瓜得不能再傻瓜的傻瓜相機,加上精算數量的底片,合作拍攝而成。為了上傳臉書,重新一張張翻著照片,挑選、掃描,製成電子檔。回想著相片拍攝的日期和地點,巴黎的印象似乎一直都在,但似乎又模糊而遙遠。
抵達巴黎的那天下午和停留的那幾天清晨,總是下著霏霏霪雨,我們運氣還不錯,每每下車參觀或遊覽時,雨便停了,並未掃了來自亞熱帶島嶼遊客的遊興;然而,巴黎各大景點──艾菲爾鐵塔、凱旋門、塞納河──總襯著濃厚的雲層,讓這個城市呈現一種沉滯的灰白色調。12月底的法國巴黎,竟然沒有下雪!穿著抵擋厚外套的我們,只忙著撐傘躲雨。
「雖然只是跟著旅行團走馬看花,巴黎風情依然如廣布世界的法國香水般香氣襲人,沁人心脾。彷彿呼吸過那裡的空氣,巴黎便入侵記憶的腦細胞,賴著不肯離去。」從歐洲回來之後,巴黎的印象彷彿覺醒一般,時不時透過各種平面或影視媒體現身,於是我在歐洲行之後寫下這樣的句子。但現在的我看著那一張張相片,忽然發現這幾年我並沒有特別懷念巴黎。
儘管受夠了遊移觀光客的巴黎人熱情一如冬日的氣溫,和好萊塢塑造的浪漫形象不大相同。丘不可否認,巴黎仍是個「豐富」的城市,羅浮宮和凡爾賽宮的建築本身及所收藏的文物,凱旋門及石板路,宣誓著歷史的光榮。觀光巴士走過的街道,兩旁多是漆成鵝黃色的老建築,各家各戶門牆上家族象徵的浮雕,緬懷著過去的繁華。整個城市總給我一種過度華麗的感覺,同時又強勢地將它自豪的空氣擠進遊客的胸腔裡,讓人無法忽視。
上傳照片的時刻,耳朵正聽著五月天的《諾亞方舟》,歌詞中描繪著末日的紐約場景。熊熊發現我造訪巴黎,正好是瑪雅末日預言日期的前十年。這十年間,世界有很大的不同,大蘋果發生了一些驚心動魄的事,改變了它的天際線;那巴黎呢?那個為保留歷史景觀而將自己設定成不設防城市的巴黎呢?從艾菲爾鐵塔上頭俯瞰的城市和十年前會不會不同?若真的末日降臨,巴黎又將變成什麼模樣呢?
記得銷假上班後的某天,和同事分享著旅途的照片。一位同事問我:覺得這一趟歐洲之行對自己有沒有什麼影響;當下我斬釘截鐵的說:「有。」然而,十年後,再度回顧那個小小的旅行,除了是個跳脫常軌的假期,帶回來一些紀念品之外,還真看不出什麼影響。之所以會如此回答,更多的成份是「希望有」,希望那個小小的旅程能讓自己的人生轉彎。也許,我太高估旅行的功能吧!也或許,我賦予假期太沉重的意義,試圖在平凡中找到不平凡。
然而,人生的最精采之處,不是就在生活本身?不平凡則是由一個又一個小小的平凡累積而成。會不會再訪巴黎呢?我不確定!但可以確定的是,如果再訪巴黎,我一定要找到一家巷弄間的麵包店,好好的啃幾口法國麵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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